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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我们来做一个交易。』你道,『不做你们就随便吧,反正我已经失败了,对我来说只是要重开一轮。』
对于他们可就不是。
倘若得知绯红之王的能力就能够击败他,他们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行动?现实不是动动嘴就能达成。
『什么交易?』
『用我身体里的能力救回他们,你们必须帮助我阻止2012年的世界末日。』
没任何可讨价还价的余地。
谁知道使用能力之后会有怎样的副作用,犹格·索托斯怎么可能轻易让人类使用祂的能力。
想必荒木早已支付过他的代价,而你亦然。
里苏特回应,他需要和队员们商量。
你在里苏特的房间睡一觉,第二天,他去拿回来你的居家裙,给你套上,抱着你出去。
你的脖子甚至无法起立,软软地瘫在他的手上。客厅聚集了存活的暗杀队众,里苏特将你放在沙发上,位于梅洛尼与霍尔马吉欧之间。
身体随机倒向霍尔马吉欧,他看向你,倒是没推开你。
他们所说的语言,进入你的耳朵,像是鸟叫,又像是乱码。不过听他们语气,渐渐地不太和平。
有人提出异议,瞧他们不太愿意的样子。
你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。
黑色的桌上摆有几盏杯,动漫里头是什么样,你没印象。杯身约有十厘米那么高,盛在富有花褶的瓷碟上。
里苏特叫了你一声,你望向他,他问你怎么使用那个能力。
『那是神明的力量,只要我强烈地许愿,就可以实现。』
『我们凭什么信任你。』
对面的伊鲁索翘着二郎腿,讲起英文,满不信任地瞅着你,『说不定你是害我们死呢?』
『你怎么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?世界末日?你觉得这种儿话我们会信?』普罗修特也跟上道。
『我没法证明。』你回应。
『你要试着说服我们,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吧?我们不会在没有明显利弊的情况下与你合作,只能交易。但很显然,你没有足够的钱来支付报酬。』
普罗修特做出“money”的手势,他们意大利人还是这么喜欢动手。
“……”
你盯普罗修特,他身旁的贝西躲避你的视线范围。你帮他那么多,他却不愿意为你说话。
『你对我们来说有什么价值?』
『身体。』
你道。
普罗修特挑了下眉。
其他人看你,贝西错愕地盯着你。
『你不是喜欢这个吗?』你面无表情,『不然为什么对我做那种事。』
普罗修特没有回话。
他同样没有回避你的视线,无言的对视中,你并不能理解他是否有表达的意思。
他们又谈起话来,说你听不懂的语言。你坐在他们之间,垂眼,重新注视起茶杯。
那也可能是咖啡杯。
突然间,一旁的霍尔马吉欧夹起你的下巴、抬起你的脸,低头,咬住你的嘴唇。
牙齿将你的嘴唇咬流血了,你望着前方,嘴上有一块疼痛的洞,血液向洞口汇集,溢出血珠。
他放开你,又重新捏起你的脸,你的目光放向他的嘴唇,那里像是涂坏了一道口红,沾上你的血。
他说了些什么,鲜红的地方一动一动,你听不懂。
他们又交谈几句,终于,里苏特回复你,他们同意了。
『我还有很多地方没有解释完呢。』你诚实地说。
『不重要的事,可以以后再表明。』
“……”
你看着他,『有一件重要的事。』
『什么事?』
『对我好一点。』
因为——
『当然。』不等你解释完,坐在正对面的男人不假思索,漫不经心地微笑道,『毕竟,你可是个美人。』
……
你盯着普罗修特。
那个头发乱糟糟的明媚的青年,如今已是头发梳得平整,嫩芽已成树木,他不再是那个偶尔会流露出内心的情绪、冲未知的你发脾气的那个人了。
是吗。
就这样?
——
脑海里闪耀起电流一般滋啦滋啦的耳鸣。
似在遮住那些话语,像是不让你深想。
一旦深想,就会难受,会受伤。
你开始做重要的事。
向犹格·索托斯祈祷,亦或说向祂许愿。不需要杀人献祭画魔法阵什么的,这是荒木给你的机制,你只需达成触发它的条件。
强烈的心情,强烈的愿望,可惜不足够。
你努力去触碰那个机制,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,找到几处异样。
不行。
终于明白荒木所说的“权限”是什么,非常明确地感应到像是有一道开关锁的东西,没有权限,就不能开启通道。
因为这次的愿望是直接修改目标的命运,需要与之相关的权限。
『怎么了?有什么问题吗?』
也不知里苏特从哪里看出你抱有疑问,你抬眼,告诉他目前的限制。
与索尔贝、杰拉德亲近的人,除了他们彼此、他们的家人、老板,再有直接影响的,就只剩下他们的队长里苏特。
只要里苏特交给你权限,你就可以插入他们的命运轨迹了吧。
『权限?我该怎么给你?』
他皱起眉,像是对待一个魔法世界的疑问。这确实是从魔幻世界借来的能力。
你也不知道。
『我觉得说清楚比较好。』你认真,『我打算将你们都带回过去,回到百分百保证他们存活的节点,你们会带有现在的记忆。』
『带回去?你的能力是有关时间的能力?』伊鲁索发问。
『这不是我的力量。』你重复,『这是神明……你们拥有信仰吗?』
『什么?』
『这是一份有违《圣经》的力量。』
“?”
『是邪神……不是恶魔,不是地球信仰里任何对人类怀抱善意的神灵,也没有恶意,人类于祂们就是空气里的灰尘……你们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?』
“……”
他们都表露沉思或是疑虑的神情。
『你是说……使用这份力量,有可能对我们造成伤害吗?』坐在你右面的梅洛尼轻声道,『因为你不能完全控制这份力量。』
“……”
你的视线向四周放空。
『你们会在意空气里灰尘的死活吗?』
『我们于祂们而言,连蝼蚁都不是,只是数不清的渺小的灰尘,我们死掉了,祂们甚至都不会注意到。』
『……等等。』
伊鲁索突然捂了下脸,『你该不会想说,这个邪神的名字叫犹格·索托斯吧?』
……?
他怎么知道?
『你知道他?』普罗修特转头问。
『不只我知道,很多人都知道啊——对吧?霍尔马吉欧、加丘、梅洛尼?我们一起看过。』
『对。』梅洛尼回应,『但那只是恐怖电影,并且不算小众,流行度在恐怖片爱好者里堪比《异形》。』
『哈哈,你该不会是骗我们吧?还2012年世界末日,你不会想说,其实你是玛雅人的后代吧?』
伊鲁索扯起嘴角,笑几声,显然不怎么信。
这个理由你还真用过。
『你敢赌吗?』
『……什么?』
『你们敢吗。』你对他们的怀疑无动于衷,『赌。』
“……”
伊鲁索看着你,不说话。
赌你所言是真还是假,赌使用能力过后,他们会不会真的像恐怖片里那样,落得悲惨的下场。
他们又交谈起来,伊鲁索与加丘比比划划,你猜他们是在给另几个人讲克苏鲁故事。
普罗修特露出“这你们都信?”的表情。
『赌。为什么不赌?』霍尔马吉欧咧开嘴角,用他那双锐利的眼睛直视你,『哈,邪神的力量,我倒想见识一下!况且,带着记忆回到过去,岂不是能多活几年?』
……哇,这是什么脑回路。
简直是个积极分子,放恐怖片里就是上赶着送人头。
不管怎样,他们最终决定尝试你的做法,里苏特牵上你的手,试图通过这种方式传递权限。
似乎当他们全部下定决心,通道就可以启动了。
因为这也将改变他们的命运。
视野之中,所触及之处变得扭曲,似那变换的万花筒。墙边的时钟倒转,指针愈来愈快、愈来愈快,日历上的阿拉伯数字扭曲、变化,只往那里瞟一眼,便头痛欲裂。
闭眼,你能听见死去的细胞复活、重构,组成物质的粒子啵啪啵啪地运动,肉身穿梭过重重未知的壁垒,当你睁开,眼前是一片混沌诡谲的白光。
不是纯洁的白光,里面混杂着未知的物质,根本不敢去窥探,一点也不。向着那漩涡中心走去,精神都在发毛,一股力量引导你前往深处,你只能顺随它,不敢去回应。
漫长又短暂,此处没有具形的时间上的感知。白光尽头,浮现一块房间阴暗的小角落,索尔贝与杰拉德被捆绑在地,他们的对面,竖着两条黑色的身影。
你穿过黑色的身影,松开他们口中堵塞的布条。他们恐惧又眼含泪水地凝望你,你向他们伸出自己的手。
他们宛如终于等到了救星,痛哭着搭上你的手心,颤抖着,仿若两只可怜的小羊羔。你牵引他们,踏入漩涡,回头,那个曾经杀害过你的人,此时正定格在原地,与他拿相机录影的同行者,两双眼睛瞪得极大,死死盯着你,像是要把你的身影印刻在他们的眼球里。
你不再关注这二人。
乔可拉特,那个在无数个夜晚白天反复折磨你的凶手,以及在一旁记录下这一切的帮凶。
你恨他们。
产生过多少疼痛,就有多少恨。
时空的长廊是如此漫长,索尔贝与杰拉德挂在你的身躯上,你从来没觉得自己如此巨大过。
“你……您快消失了。”
杰拉德抓紧你的手臂,害怕自己会掉下去似的,害怕失去你这唯一的浮木舟。
“没关系,别害怕。”你的声音平稳,“只希望你们能活过2012,这样,我所做的一切都值得。”
“答应我,活到2012,我没有第二次机会再救你们,之后你们想怎么玩都无所谓。”
“……”
两人低下头,像是不理解。
“为什么救我?”索尔贝抓着你,“自从加入热情,我就再也没祈祷过。即便这样,您也爱我们,愿意救我们吗?”
你沉默片刻,他们似乎把你当做神的降临。
“我不是神。”你说,“我只是需要你们活着。”
“为什么?”他追问,“所有人都想让我们死。”
“因为我不是他们。”
“您认识我们吗?”
“……”
你发现如果一直敷衍,他们很可能一直问下去,于是道:“从你们踏入那栋房子起、相遇起,我就一直注视你们了。”
从他们互相打架,到相互做爱。你触碰过他们的每一寸领土,关注过他们的每一份举动。他们也给你挑过衣服,给你洗过澡,给你做过饭。因为当时家里没有别人。
两个早就不是孩童的成年人,此时却哭得像两个小孩。
“我们是你的孩子吗?”
怎么可能。
你可不记得自己哪个时候生过娃。
可是,听着他们的哭腔,看着他们狼狈又难堪的哭脸,你竟道不出分毫反驳的话。
恍然间,你明白了什么。
“如果不是活不下去,没人会愿意加入黑帮。”
布加拉提平淡的话语,重新回响于你的耳旁。
为什么会活不下去?
“人需要爱,就像鱼需要水。”布加拉提模糊的身影回答,“你能明白吗?”
你现在,好像有点明白了。
“你们是你们妈妈的孩子、你们爸爸的孩子。”你安慰他们,“你们汇集了两个人的基因,无数生命的基因,从妈妈的肚子里诞生。我怎么可能是你们的妈妈呢?我和你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。但是,我们可以成为朋友。”
不知道他们的过去,他们是否被虐待过,是否被抛弃过,他们为什么会加入黑帮,但,那些都无所谓,也无所畏惧。
“你们还有未来。”你说,“向着未来前进吧。”
他们可以一直顺着时间向前走,直至自然地终结。
不像你。
光芒离去,睁开眼,你仍坐在客厅的沙发。
众人的目光放向你的身后,仿佛看到了不可思议之事,伊鲁索与霍尔马吉欧站起身,加丘撑着扶手,贝西瞠目结舌,普罗修特与梅洛尼睁大了眼,里苏特望着那里,又看向你。
“Sorbet!Gelato!”
伊鲁索跑过去,给那两人一个大大的拥抱。
你看着他们,心想,这果真是个与原着不一样的平行时空。
所以原着,死了的,还是死了。
荒木让你改变的,有何意义吗?
平行时空,和番外,和同人文,有什么区别吗?
他被读者诅咒,不就是因为在原着里发太多刀子,不应该去修改原着吗?
丢你来平行时空做什么。
想不通。
说起来,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相似又不一样的平行世界呢?
总不可能是荒木没设定详细,导致代码随机生成,形成了无数个小宇宙吧?
……不会吧?
应该不会吧?
会吗?
你现在很想把荒木揪出来狠狠质问一通。
索尔贝与杰拉德见到你,略带困惑地打量你一番,答应你,绝对不会去送死。
你不信。
入夜,梅洛尼擦完你的身体,为你唇上的伤涂药膏。你的身体状况没有恶化,精神也没有特别糟糕。有点奇怪,这一次,犹格的力量到底拿走了什么。
甚至比以往还要清醒。
梅洛尼不急着睡,他玩一阵电子产品,才关上灯。你根本睡不着,精神得可怕。梅洛尼转过来头,问你怎么还不睡。你说自己好像被浇灌了五十罐红牛。
他问你红牛是什么,你说是功能性饮料,喝了提神。他笑了笑,闭目。
你的精神相当亢奋。
神经像是打了几百根激素,呈现紊乱的状态,敏感得不得了。细听梅洛尼的呼吸,确认他已熟睡,你慢慢下了床,走出去。
还是不太适应,但比白天好了许多。你走进索尔贝与杰拉德的房间,他们的身体纠缠在一起,即使睡觉,也成连体婴儿。
——你才不信呢。
有那么庞大的利益摆在面前,他们会不冒险、不去碰?
就算暗杀组成员看起来比原着里关系亲密,感情是感情,利益是利益。钱、权、势,有野心的人类,追求的无非就是这些。
所以才不停地奔跑,不停地攀比,不停地把前面的人往后踹,当做垫脚石。
……
怎么样才能让他们听话呢?
你的思维转到这里。
没有多余的机会了,以最小牺牲来换取最好的结果,如此想着,你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产生一些变化。
一些东西从你的四肢涌向你的手腕,透过脉搏,汇集于手指,前往指尖。
细细长长蠕动的鲜红虫子,从你的指甲缝里钻出。
你着实被吓了一跳,以为幻觉又来了,可是这一次,却没有那么恐怖的感知。
它们就如同真正的你的孩子,分裂自你的身体,全然听命于你。
就像是DIO的肉芽……是因为被他影响了吗?你还记得那些奇怪的梦。
你将自己的手伸向他们。
虫子钻入二人的皮肤,你的视觉与虫子同调,它们爬向而人的大脑,依附之上。比DIO的肉芽更隐蔽,肉芽会在前额留个小尾巴,你的虫子不会。
能够操纵他人的思想与行为……这个能力,可不能被别人发现,多有威胁啊。
……
能不能给这群不听话的家伙全种上?
心怀邪恶计划,悄咪咪溜进里苏特的房间,准备擒贼先擒王。
结果余额不足,需充值。
你:……
明码标价让你降SAN值是不是!